《帝范》唐太宗李世民自撰的论述人君之道的一部政治文献他在赐予
《帝范》:唐太宗李世民自撰的论述人君之道的一部政治文献,他在赐予子女时再三叮嘱,作为遗训:“饬躬阐政之道,皆在其中,朕一旦不讳,更无所言。”书成于贞观二十二年(648)。全书十二篇,分上、下两卷。言简意赅,论证有据,凡“帝王之细,安危兴废,咸在兹焉”。后佚。今本系四库馆臣从《永乐大典》中所辑出,文下有注。此书《四库全书总目》已著录,并刊聚珍版传世。
拟寇:犹御寇。
勾践轼蛙:据《吴越春秋》记载:越王勾践将伐吴,自谓未能得士之死力。道见蛙张腹而怒,将有战争之气,即为之轼。其士卒有问于王,曰:“君何为敬蛙而为之轼?”勾践曰:“吾思士卒之怨久矣,而未有称吾意者。今蛙虫无知之物,见敌而有怒气,故为之轼。”于是军士闻之,莫不怀心乐死。
徐偃弃武:刘向《说苑》曰:“王孙厉谓楚文王曰:‘徐偃王好行仁义之道,汉东诸侯,三十二国尽服矣。王若不伐,楚必事徐。’王曰:‘若信有道,不可伐也。’对曰:‘大之伐小,强之伐弱,犹大鱼之吞小鱼也,若虎之食豚也,恶有其不得理?’文王遂兴师伐徐,残之。徐偃王将死,曰:‘吾赖于文德,而不明武备;好行仁义之道,而不知诈人之心。’”徐偃,周穆王时诸侯,徐戎的首领,僭称偃王。
“以不教”二句:语出《论语·子路》。意谓让没有受过训练的人去作战,这等于是抛弃他们。
太宗的《帝范》中说:“武器铠甲是国家的凶器。土地虽然广阔,要是喜欢发动战争,百姓就会凋疲;国家虽然安宁,要是忘记了战备,百姓就会懈怠。百姓凋疲不是保全国家的方法,百姓懈怠也不是对付敌人的策略,武装既不能完全解除,也不能经常运用。所以农闲时就讲习武艺,是为了熟悉威仪;三年一次练兵,是为了辨别等级位列。因此,越王勾践给怒蛙敬礼,是为了激励士气,终于成就了霸主的大业;徐偃王废弃武备,终于丧失了国家。这是为什么呢?因为越国经常练习其威仪,而徐偃王却忘掉了武备。孔子说:‘让没有受过训练的人去作战,这等于是抛弃他们。’所以掌握了弓箭的威力,用它来安定天下,这就是用兵者的职责。”
贞观二十二年,太宗将重讨高丽。是时,房玄龄遂上表谏曰:
“臣闻兵恶不戢,武贵止戈。……《周易》曰:‘知进而不知退,知存而不知亡,知得而不知丧。’又曰:‘知进退存亡,而不失其正者,其惟圣人乎!’由此言之,进有退之义,存有亡之机,得有丧之理,老臣所以为陛下惜之者,盖谓此也。《老子》曰:‘知足不辱,知止不殆。’臣谓陛下威名功德,亦可足矣;拓地开疆,亦可止矣。彼高丽者,边夷贱类,不足待以仁义,不可责以常理。古来以鱼鳖畜之,宜从阔略。必欲绝其种类,深恐兽穷则搏。且陛下每决死囚,必令三覆五奏,进素食、停音乐者,盖以人命所重,感动圣慈也。况今兵士之徒,无一罪戾,无故驱之于战阵之间,委之于锋刃之下,使肝脑涂地,魂魄无归,令其老父孤儿、寡妻慈母,望轊车而掩泣,抱枯骨而摧心,足以变动阴阳,感伤和气,实天下之冤痛也!且兵,凶器也;战者,危事也,不得已而用之。”
不戢(jí):这里指不停止战争。戢,收藏。引申指停止战争。